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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失勢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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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失勢陷阱

幻術沒能忍耐住問道:“主子從大理寺被放出來可是您所為?”莫不是她去求西鳳帝了?

沈暮娩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流錦幾人見此紛紛跪下道:“主子不讓您去冒險,可您為了主子付出的太多,您這麽做若是遷怒了皇上置自己於險境,您讓我們如何向主子交代。”

結魄也道:“主子,請您受我們一拜,相府落到今日這個地步也就您能雪中送炭,不顧危險,這些恩情我們時刻都銘記在心,永不敢忘……”

沈暮娩見他們如此大陣仗俱嚇了一跳,忙將他們一一攙扶起來道:“說的什麽話,你們這麽說可是不拿我當自己人看待嗎?說起險境,若非有你們幫助,我又怎能從那個漩渦中脫身,該說謝的人是我。你們一直都叫我主子,是拿真心來待我,又怎不容許我傾心相待?再說阿離……我為他做什麽都是應該的,不是麽!”

她的話讓他們對她更是忠心耿耿,不由的就會關心起他們的婚事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下去,好像那些事就在眼前似的。

屋中燃著炭火,沈暮娩的臉上微微赧紅,被他們說得不好意思。

待司夜離進屋時,就聽到一片笑聲傳出。暖黃色的琉璃盞下有明亮的火焰在不停跳動著,暈染了一室溫暖。眾人見他來自是不好再將玩笑開下去,都識趣的退出門外,特意將門關好,給了沈暮娩個暗示。

沈暮娩臉上還有些餘暈尚未褪下,斟酌著那幾人先前的話。

“越是這種時候你越是要避嫌,若是被西鳳帝知曉於你只有危險。”他的話與他們如出一轍。

沈暮娩有些嘆息的想,果然都是一個主子教出來的,連說的話都一樣,她也懶得再解釋,尋了處地方坐下,笑道:“我都已經這麽做了,事實證明西鳳帝也沒有拿我怎樣,你這是瞎擔心,我懂得如何保護好自己。”

見她全然不當回事,就是知道她懂他才擔心,他在西鳳帝身邊多年,雖說他平庸毫無建樹,但他絕非是昏庸,凡事都看得清楚,沈暮娩這麽做無疑是將自己與他牽扯到一起,他若有什麽西鳳帝自然也不會放過她,她這又是何必,就不能讓自己在局外,不讓人操心麽。

沈暮娩自然看出了他的顧慮,她就是喜歡看他擔心她的樣子,那裏滿心滿眼就只有她一人。女人都是自私的,誰都不願與人分享。她忍了那麽多年也受夠了他身邊總是有那些趕都趕不走的鶯鶯燕燕,並非是她不夠自信,她只是覺得厭煩。她雖然懶得去對付他們,可總也要提防著像寧朝夕那樣的人再出現,去考驗他的心。若是寧朝夕不死,那他們中間就永遠都橫著這麽個女人,怎能不讓她如鯁在喉。就算她現在死了,她也知道在他的心裏有一塊地方藏著她,她也不同個死人計較,這點容人之量她還是有的,她只是不想再委屈遷就下去,這麽多年的等待也該夠了。

司夜離也不反駁她的話,她既然會那麽做必然是有信心的,正如她所說她在西鳳帝面前的地位還是穩固的。他只是習慣了擔心她,將她當成是個小孩子來看待,習慣了去保護她。可他怎麽忘了,如今的她已長大,智謀才華都不亞於他,她已足夠有能力照顧自己,並來照顧他。

浸了浸雙手後,他將爐子上燒熱的水燙過杯盞後泡了杯遞給她道:“好,我現在已經說不過你了。”他的話中滿是寵溺,她聽了自是開心不已。

喝了口茶道:“如今西鳳帝將你罷官,你打算如何做?”他泡茶的手藝越發見長,她都有些舍不得喝了。若是能日日都與他這般相處那就好了。

沈暮娩的心思司夜離自然是不知的,只當她這麽問是想知道接下去的計劃,但他眼下確實還在等,答道:“我還沒想好。”既然鳳景行好不容易壓過他,又怎會輕易就止步,沒看到他的計劃前他是不會動手的,而且這其中還有個阿月,做什麽都不能讓她得了好處,對付鳳景行的同時也要將此人給除去,否則必將會成為他的阻礙。

“那我去求西鳳帝將我許配給你吧。一來西鳳帝對我多有信任,我們成婚能幫你解除困境;二來你如今既無計劃,當是我們成婚最好的時機。”沈暮娩看著他認真道。從前他總說太忙,將此事擱置了又擱置,要麽就是找各種借口,但自從上次去東燕見過明妃後他的態度明顯有了松動,她才向他提起的。雖然女孩子主動提起婚事是要有足夠的勇氣,可他們畢竟有婚約在身,她也就沒那麽多顧慮了。

“我不用你有盛大的婚禮,我也無需有多少人來祝福,我們只需簡單的舉行儀式,完成你娘親的心願就好了。這些不也是她一直以來都盼望著的事,這份婚約等了那麽多年,是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她的話誠摯,可他卻猶豫了,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杯盞中還有剛盛過的熱水冒著裊裊氤氳,模糊了他的視線。這是朝夕最愛喝的茶,他正學著她的每一步所泡,那裏滿滿的都是她的回憶,再容不下任何人。他明知道沈暮娩在此時說出這些話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她所承擔的壓力與危險絕不會比他少。他也很想答應,這不只是他娘親的心願,還是許多人都期盼之事。可這些人中並不包括他自己,一邊是對命運妥協,一邊是抗拒,他在拉鋸戰中矛盾重重。算了吧,就這樣吧,那人不會再回來了,他一遍遍催眠自己。如果不是她,娶誰又有什麽關系呢,反正他的枕邊永遠也不可能躺別人,即便他的吻永遠也不可能吻到她,他的身側站了不同的人,那些都改變不了他的心意。所以他還在期盼什麽呢,心不是早就死了,無畏的掙紮只會是徒勞,就算不是沈暮娩將來也會是別人,總要有那麽個人來配合他唱完這場戲。然而這場夢中他演繹得了所有的角色,卻唯獨忘了該要如何去做好自己。他不知道這場夢何時才能醒,也不知道將來要如何去面對她,可他卻知道他必須走下去,一路走來失去了那麽多,犧牲的拋下的,無非為的不就是那一天,反正於他來說沒有了她的日子,活著與死沒有區別,所以他什麽都不怕也無所謂。

見他沈默沈暮娩以為他還在堅持,難免有些心浮氣躁,為了自己的不知羞恥,也為了拋卻自尊卻得不到他的回應,氣急道:“你是不是還在猶豫,還是你壓根就不想娶我?是因為你未能忘記她?”

“你不是說過婚禮時想有你娘親在場麽,好,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她。到時看你還會不會忤逆她。”說罷,她負氣的轉身走了。她也有她的驕傲自尊,她可以為他放棄所有,卻容不得他的猶豫遲疑,那是對她放棄一切的侮辱。她承認她的自尊心在作祟,可他每每傷她時難道就沒有想過她也是會痛的麽?她不說她大度,可不代表她什麽事都能看開,她想要的不過是他的一句承諾。相守那麽多年,本就已經是水到渠成,若非有那麽多變故他們早已成婚,她真的好恨為何會有那些變故。

沈暮娩臨走時那負氣的喧鬧聲惹得守在院中的流錦幾人心中都不痛快,兩位主子為何會鬧到這般,他們心中多少還是知道些的。

幻術道:“這日子可過得真憋屈,不行了,我要去喝幾杯。”

“你小子難道就沒聽說酒入愁腸愁更長啊,喝酒就能解決這些煩心事嗎?”結魄與他勾肩搭背取笑道。

“那還能怎樣,主子都不發話,我們總不能直接就發難吧?”這也沒個名頭啊。

所以說還是喝酒吧,就像主子有煩心事的時候不也將自己關在祠堂中喝酒麽,以為喝醉了就能見到想見之人,把他們都關在外不得進入。可是他們早些時候實在是擔心,也偷偷潛入進去看過,那個景象真的是,他們此生都不想再看到,也難怪主子不許他們看。

“你們倆要不要一起?行了走吧,主子那邊出不了什麽事,我看主子現在的心情絕對不會比四年前更糟。”說罷一人一個拉著流錦與攝魂走了。

“要不去找荀子墨,我看他為了個女人也是夠嗆,聽說前段時間還為了她被箭給射傷了,你說他這又是何苦,天涯何處無芳草,若做人真要像他般我可寧願打一輩子光棍。”攝魂感嘆道。

“你可不就是個光棍麽,又怎麽懂他們那從小就青梅竹馬的情誼,就如主子與沈姑娘那般,外人是無法體會的。而且如今荀子墨為杜麗娘做的可不就是在償還麽,若非當年有那麽多恩怨他如今又怎會懂得去珍惜。還不是他自造孽不可活,我看他別說是射一箭,為了挽回就算多中幾箭也是甘願的。”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流錦也不無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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